从中国第一起比特币刑事案件看虚拟货币监管

文/吴重攀李世伟李汉生

对虚拟货币的监管不宜过于严格，防止真正潜在的创新被扼杀在长袍中，同时警惕这种新事物带来的新犯罪手段。

2013年10月26日，比特币交易平台GBL突然以被黑为由“逃跑”。高管全部消失，卷走3000万元巨款，给用户造成的直接损失超过2000万元。当年12月2日，浙江省东阳市公安局发布官方微博称，GBL三名主要负责人已落网，国内首例比特币交易平台诈骗案进入司法程序。这是中国司法机构处理的第一起比特币刑事案件。

这个案例表明，完全不受监管的比特币存在无法自行解决的风险和缺陷。因此，政府权力的适度干预对其健康发展是有益的，也是必要的。

美国是比特币应用最早、应用开发最多的国家。为防止监管政策可能对技术创新造成抑制，监管部门并未完全否定比特币的货币属性，其对比特币的监管主要是从反洗钱的角度来防止其成为货币- 犯罪分子的洗钱工具，这对其他人来说非常重要。国家制定的虚拟货币监管政策起到了示范作用。

2013年12月5日，中国人民银行[微博]、工信部、银监会、证监会[微博]、保监会发布《通知》 《关于防范比特币风险》（以下简称《通知》），明确比特币是“网络虚拟商品”，不是货币；金融机构和支付机构不得开展与比特币相关的业务；比特币网站及相关机构必须履行反洗钱义务。

《通知》的颁布导致国内比特币价格在短期内暴跌，但从长期来看，由于投机行为中国的银行能兑换比特币，比特币价格存在较高的泡沫风险。抑制措施促使价格下跌，有利于排挤后续投资者，减少投机行为，有利于比特币作为货币的应用和发展。

比特币也可能不是虚拟货币的最终形态，其互联网属性对传统货币的颠覆性意义才刚刚开始。虽然遇到了很多现实的“瓶颈”，但比特币的逻辑在提高支付安全性、降低成本、消除国际贸易壁垒和管制等方面符合世界货币的发展方向。因此，对其监管不能过于严格，以防止真正潜在的创新被扼杀在袍子里，同时要警惕这种新事物带来的新的犯罪手段。

监管挑战

从各国对比特币的监管实践可以看出，目前虚拟货币的监管问题主要包括以下几个方面。

监管缺乏法律依据

目前，各国仅以声明、文件等形式表达对虚拟货币的态度或监管政策，还没有一个国家在立法上取得重大突破。在中国，在依法治国的基本方略下，监管必须有法可依。没有法律依据，监管行为的效力和影响是非常有限的。

实际操作难以监督

目前各国对虚拟货币的监管主要集中在两个方面，一是将其作为资产征税，二是要求相关服务人员根据反洗钱规定履行反洗钱义务。洗钱法。在中国，执行这两项任务的条件尚不具备。

单一国家监管无效

理论上，一个国家不能在技术上禁止比特币，因为该国不能阻止人们从他们的计算机下载比特币钱包或挖掘客户端进行挖掘。此外，即使比特币消失，也无法阻止其他虚拟货币的产生，因为比特币具有高度可替代性，只需稍微改变算法即可生成新的虚拟货币。事实上，虽然一些国家明令禁止比特币在本国的应用，但对世界上比特币的应用实践和发展影响不大，只是强制自己的虚拟货币交易转入地下。因此，单个国家出台某种政策对比特币的影响非常有限，需要各国共同行动。

破解之道

虚拟货币的监管应该分阶段进行。基于比特币在中国的使用情况，现阶段监管应从反洗钱入手，积累监管经验，条件成熟后扩大监管范围。

正确定位虚拟货币并以立法形式确认

首先要明确虚拟货币的属性。虚拟货币不仅是一种商品，在一定程度上也起到了货币的作用。承认虚拟货币的货币属性，相关支付、结算、托管等行为可以在阳光下进行，更有利于监管；然后上升到立法层面。可以先发布部门规章或行政法规，等时机成熟再上升到法律层面。只有在法律的保护下，才能确保监管行动能够有效有效地进行。

虚拟货币反洗钱对策

一是明确虚拟货币反洗钱义务主体，建立登记制度。反洗钱义务的主体应包括虚拟货币交易平台或网站，提供虚拟货币和法币兑换服务的机构，接受虚拟货币支付的电子商务平台，以及为虚拟货币提供其他服务的机构。从事虚拟货币相关业务的机构应向相关监管部门注册或备案。

二是建立与虚拟货币交易相关的身份认证、交易审核和交易报告制度。要求虚拟货币服务商注册和验证客户身份信息，可以通过推广数字证书或电子签名等方式，加强用户身份认证，提高在线支付信息的真实性。建立交易审核制度和报告制度，记录虚拟货币交易信息、客户使用的IP地址等，确保交易可追溯。建立虚拟货币支付交易自动报告制度，要求义务主体建立大额虚拟货币交易和可疑交易的识别指标，做好关联账户分析，利用数据仓库和数据挖掘技术进行对海量交易信息进行关联分析，识别可疑交易。行为，并向反洗钱监管部门报告。

再次，建立私钥托管系统。在国家法律提供安全保障的情况下，可以考虑建立一个由政府部门领导和管理的私钥托管系统。当需要反洗钱监管和刑事调查时，政府托管机构可以使用私钥对虚拟货币交易信息进行解密。

最后，制定违反虚拟货币反洗钱义务的处罚措施，达到震慑预防犯罪的效果。处罚应包括：罚款、责令停业整顿、关闭、禁止高管执业、情节严重的追究刑事责任。

加强国际监管合作

要加强各国之间的沟通交流，就虚拟货币的一些基本问题，如虚拟货币的属性、监管原则、应对犯罪的策略等进行探讨和研究；应利用多边和双边公约和条约加强反措施。洗钱领域的国际合作，包括：反洗钱国际情报交流与共享、证据收集和刑事司法诉讼合作等；应运用国际法效力优于国内法的原则，限制相关国家保密法的适用范围，即通过规范客户隐私权边界，赋能执法机构利用洗钱线索。由虚拟货币服务商提供中国的银行能兑换比特币，作为调查线索和起诉证据。

（作者为中国人民银行[微博]海口中心支行）